ooc注意

微量三日鹤注意

两次拉灯注意

源氏双剑与被切掉的小可怜注意

总之超过100喜欢我就写车

(不会随便立flag了)

全文1w6k+,我写的很开心呀,希望你们也看的很开心

如果喜欢请红心蓝手支持一下,毕竟……放假三天全耗这上边了_(´ཀ`」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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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个观赏满月的好日子,不但审神者们放假了,刀剑们也放假了。

好吧,日本自明治维新就没了农历,更别提过什么中秋节了,实际上是本丸的审神者睡不着觉连续肝了三天之后,出问题了。

比如肝硬化加剧了什么的。

审神者捏着那张薄薄的体检通知书,面无表情,突然想起了去年审神者大会的发言人慷慨激昂地表彰他,结果说激动了把他肝硬化的病历也拿出来当做表彰理由,结果让好好的审神者大会变成了隐疾讨论大会,导致自己的肝硬化成了一个梗的那件事。

“啊,您就是肝到肝硬化的哪位审神者大人吧,不得了啊,这指标,硬的可以砸核桃了。”

都一年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个梗啊?

审神者把病历本摔在了医生脸上,把工作交割给近侍后就向时政请了一年长假,回现世修养了。

然后……然后本丸就莫名其妙的放假了。

这也太悠闲了……这不是一个卧底该有的样子。

雨天本就让人困倦,潮湿不但让人没干劲,更让刃个个都变成了明石,审神者离开后本丸虽然还能正常运转,但景趣显然不包括在列,小乌抱着本体坐在缘侧里侧,看着房檐上滴落的雨珠,放空了脑袋无意识的想着溯行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联系自己。

髭切抱了一杯茶从拐角处出现,看着窝在缘侧的小乌打了声招呼:“哎呀,近侍大人在想什么呢?”

“想溯行军什么时候出现。”

这似乎是引起了他的兴趣,髭切坐到了小乌身边,笑眯眯地询问他想出来了么。

小乌紧了紧抱着的本体,压抑下狂跳的心脏,强硬地不让它影响自己,他生硬的回答着髭切的提问。

“没有,要是知道就好了。”

“小鸟——长谷部找你,时政来了份报告,他叫你去——”鹤丸还没说完小乌就飞快的冲去了天守阁,速度堪比短刀让人望尘莫及。

“看看……哎呀,也不用这么急吧。”鹤丸补上了还没说完的话,转头看着笑眯眯的髭切,问他:“这是怎么了?”

“呀呀,谁知道呢,很少见他这么有活力,我也很吃惊呢~”

“也只会对你这样,”鹤丸暧昧的笑着:“真是不得了的惊吓呀。”

另一边,在通往天守阁的道路上,小乌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缓下了脚步,他蹲下来,把脸埋在羽织里喘着粗气,只有这时他才会喜欢这身行动不便的衣服,羽织宽大的袖子将小乌泛红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鸵鸟的姿势让他终于有了些许安心的感觉。

时政伪身份是近代付丧神小鸟、真实身份是溯行军卧底的小乌,只要遇见髭切心脏就会狂跳不已,不是一天两天,这种症状持续了近十年。

小乌不是很明白,所以他去问审神者,那时他刚来本丸不久,审神者肝硬化的通知也才刚刚下来,还没“硬到可以砸核桃”的地步,但没得过这么大病的审神者还是提不起精神来,他表示不想说话并向小乌扔了一张加速符。

“刀剑男士怎么可能生病啊……觉得不舒服的话去手入一下吧……”

说罢,继续抱着他的检查通知书嘤嘤哭泣,一个大老爷们硬是哭的梨花带雨,猛男落泪,最为致命,在这种氛围下只能识趣地离开了。

他半信半疑,手入了一下后找到髭切,在他面前杵了15分钟,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小乌去问鹤丸,鹤丸的表情似乎是很不妙,粟田口家的大哥一期一振看到了都要护着自家弟弟躲老远的那种,听说是闲了太久的原因。

闲着的话就不会太麻烦他了吧,小乌拿了一大盒听说是鹤最喜欢食物的伴手礼,郑重的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去拜访他。

“得了一见到髭切就会心脏狂跳双腿发软的病,那可不得了啊——”

鹤丸借来了药研的白大褂和医药箱,翻着摞起来比人还高的医书,又抬了抬没度数的眼镜,抬头担忧地看了一眼他面前穿着条纹病号服正坐着的小乌,这一眼,看的小乌心都悬了起来。

“是什么病?”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鹤丸拍了拍小乌的肩膀,夏天果然还是太热了,鹤丸忍不住用白大褂擦了擦汗,结果因为有袖子遮挡而放松了一刻,差点崩了表情,遮了好久的脸才缓回来。

看着鹤丸遮了那么久的脸、还痛苦地抖了许久,小乌心里的丝线拉的更紧了,难道是什么绝症么?

“没事,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小乌反过来安慰鹤丸,结果鹤丸抖的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许久鹤丸才抬起头来,眼眶还红红的挂着泪迹。

“是过敏?”

小乌歪了歪头,没明白过来。

“别小瞧过敏啊,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致命!”

“那要怎样才能好呢?”

“不要见他就好了。”

“是,我会像听长谷部先生的话一样谨慎遵守的。”

自认为知道了该怎么办的小乌恋恋不舍地换下了轻便的病号服,重新穿上了那套时政前辈硬塞的和服套装,把沉甸甸的伴手礼塞到了鹤丸手里。

“听说这是鹤最喜欢的食物,送给你,谢谢你的帮助,你真是个好医生!”

鹤丸看着小乌被长谷部风风火火的叫走,终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再一次说服自己喜欢是无法被抑制住的感情,大概一周左右就会忍不住去见髭切吧?

收拾好用来假正经的医药箱鹤医学书后,他神清气爽十分满足地出了门,提着小乌送的伴手礼去了伊达部屋。

“鹤先生,这是什么?”

鹤丸把小乌的伴手礼交到烛台切光忠手里后说:“帮了新来的刃一个忙,他送的礼物,叫上伽罗坊和小贞一起吃吧。”

等伊达四刃围在小圆桌上后,光忠一层层拆开细致美丽到让一向喜爱华丽的太鼓钟都忍不住称呼华丽、代表春夏秋冬四色的四层精美包装后,看到了一个莳绘的漆盒。

光忠打开漆盒后坐在他旁边的两人凑了上去,结果都盯着漆盒里的东西出了神,鹤丸则是以想留到最后享受坐到了对面,不过这种情况还真是吓到他了。

“还真是春夏秋冬呢……鹤先生,这个还是你吃吧……”

光忠忍笑把盒子转了个圈,让鹤丸看看里边的东西:“睡菜芽、小虾米、水芋果、白莲子,果然是鹤喜欢的食物呢——啊,还有一张卡片。”

“小光!我看看我看看!”

“没兴趣和……”

“嗨嗨,鹤先生,我可以读么?”

被现实冲击到了的鹤丸还没缓过来:“读吧,没有比这更厉害的惊吓了吧,可真是吓到我了啊……”

“咳咳——”光忠清了清嗓子,憋笑道:“鹤丸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送的伴手礼是否合您的胃口?”

太鼓钟笑倒在地,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鹤先生这是完全被当做鹤了啊哈哈哈哈……”

“这也是新刃的一片好心啊,要严肃啊小贞。”

光忠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左右看了看,太鼓钟笑倒在地,伽罗背对着他们保持人设,也只得继续读下去:“听说夏季是鹤繁殖的季节,所以擅自增加了虾子的分量,噗——请您一定要努力工作,请不要再闲着,至少多送一些孩子——这是仙鹤送子的传说吗哈哈哈哈哈——鹤先生,有什么感想?”

读罢,太鼓钟笑到捶地,大俱利开始抖动,光忠自己也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将目光转向鹤丸,询问当事人的看法,只见他托着下巴,笑成了想搞事的样子。

“新刃……说不定是个人才啊?”

“请务必不要再欺负这么单纯的孩子了。”

躲在障子门后的小乌歪了歪头,没明白过来,笑的这么开心的话,是接受了吧?

自此以后,小乌就开始了躲避髭切的日常,因为是新刃所以不会被审神者安排到同一个合战场这让他相当安心。

看不到髭切,溯行军卧底小乌的生活没有了扰乱因素,他也安静下来,又开始了波澜不惊的生活。

在初始本丸的审神者试用后,小乌开始大面积实装,或许是因为他超高的掉率和堪比四花太刀数据,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服从性和各种意义上(除了情商)都很敏感的嗅觉,除了一点点小瑕疵外他几乎是完美的。

一时间,被称为“纯粹之刃”的小鸟成了所有审神者的心头好,几乎每个本丸都有一振满级满乱舞的小乌,至此,溯行军本部给的硬指标彻底完成,只需待命。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那之后他待命了整整六年,听说本体在时政那边的职位都快超过三日月了,但还是没有接到命令。

难道是想让我把整个时政搞到手后再杀个猝不及防吗?

小乌闻到了溯行军编制人士的味道后,照例抱着刀在王点前装睡,别的刀见他又睡过去了,摇了摇头只能继续前进,似乎很是习惯。

小乌毕竟是溯行军的卧底,卧底是什么他还是有一点概念的,至少不能伤害有意识的溯行军吧?虽然有意识的溯行军能力与普通溯行军一样不会说话,但对本部来说可是稀有资源。

已经到王点了他不能反常的后退——本部下过隐藏自己的命令,所以不能干什么出格的事,折中一下只能装睡,审神者们说的小瑕疵之一就是这个了。

抱着刀迷迷糊糊的小乌最后真的睡了过去,审神者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护肝,本丸KPI的担子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刀也是会累的,胃里满满塞得全是仙人团子,嘴里也被食物消化的副作用搞的口干舌燥,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天守阁了,还被一干老刃们围在中心。

“哈哈哈,小鸟君,不可以这么拼命啊,膝丸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都重伤昏迷了。”

“不……我只是睡——”

而且我都睡了你们居然不训我?

“是啊,和大包平悠闲地喝点茶不好吗?”

“我说……我只是……睡……”

大包平根本不会理我吧?

“突然就被溯行军重伤了太让人惊吓啊,这可不好。”

“我……怎么就……”

被重伤了?大白天说什么瞎话?

“别想了,就算再怎么努力,阿鲁及最信任的还是我长谷部!”

“……”

反正都会被无视,干脆不说了。

“呀呀,哎多——弟弟丸,这不是好久不见的小乌君吗,不好好休息是在撒娇吗?”

小乌听到自己的名字,慌忙看向声源,却发现源氏两刃站在了障子门边,弟弟膝丸一如既往向髭切重复自己的名字,并解释他的名字是小鸟请不要弄混,哥哥髭切一如既往笑笑毫不在意,金色的猫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躺在老刃们中间的小乌。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小乌瞬间躺下,躺下闭眼缩成球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迟疑。

“小鸟君,小鸟君?哈哈哈哈……果然是太累了么?”

在那之后小乌变本加厉的躲着髭切,但成为近侍后之后就不得不强忍着尿意和髭切打交道了,毕竟除了溯行军本阵,审神者的命令是第一位。

“小鸟酱,你还没好么?”

“再等等,鹤丸先生,再等等,马上就好……好可怕别松开手啊啊啊啊!”

“身为刀剑还会怕黑可真是吓到刃了,我终于明白审神者为什么不让你出夜战了……”

听说会敌我不分乱砍一通然后找个角落窝起来什么的,没想到厕所灯坏还能让他验证这个传说。

“我也不想啊……但自己一个人的话感觉脖子会掉下来……”

小乌抓紧了鹤丸略显冰凉的手,生怕他再一次抽开。

“说起来,你刚才不是去过厕所了么?”

“等会要去见髭切大人,我怕憋不住。”

“……”

八年了,还没发现么?

鹤丸刃生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点。

“小鸟君——”歌仙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似乎是很紧急的事情,小乌也就应了一声。

等歌仙过来,就看到从厕所门口里伸出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鹤丸的手,鹤丸苦笑着似乎是在纵容。

一时间,歌仙脑补了许多东西:他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什么时候发展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了?本丸那么多刃居然每一个提这个话题?等他回过神来,小乌已经从厕所出来了。

“歌仙桑,有什么事么?”

小乌还是不敢在夜里松开鹤丸的手,当然他也对两个成年男刃拉手上厕所没有什么概念,鹤丸也没多想,他活得久什么都见过,拉个小手倒也是很平常的事,丝毫没看出歌仙心里的翻江倒海。

“啊……啊!”

回过神来的歌仙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拉过小乌就往天守阁跑:“时政下了命令,说是要今天就解决完刚刚下发的任务,三日月急着找你!”

接着,歌仙回过头来向鹤丸大喊:“这不风雅!”

先不说突然就把近侍拐跑了,毫无预兆还进展这么快实在是太不风雅了,怎么说都要先从写和歌开始吧?!

鹤丸:“????”我怎么就不风雅了?

小乌一听有急事,不用歌仙拉就跑去了天守阁,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间,所以部屋里还有灯光透出来,在灯光的映照下他赶到了天守阁,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的三日月。

“来了啊,小鸟君……撒,先坐下吧,歌仙也是。”

难道是被发现是卧底了么?小乌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三日月的神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啧——所以说他才不喜欢和三日月打交道,永远猜不清他在想什么,永远预测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小乌的手摩搓到了右手边的本体,又想到三日月这样万全准备的人估计已经把他的所有退路封死了,又不动声色的把手放了下来。

无所谓了,本阵没有给他下一步命令,就算离开又有什么用呢?碎便碎了吧。

小乌在三日月面前正坐,看着三日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罕见严肃地读着时政下发的机密文件,心底冷静的可怕。

“小鸟君,不行啊。”

“怎么了?”

小乌浑身汗毛倒竖,手还是不知不觉的摸上了本体,湛蓝色的眼睛微敛,睫毛的阴影投下来,遮掩住他看三日月如看猎物一般的眼神。

“你和髭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是想借这个问我是不是鬼吗,装傻就好,在还未彻底暴露之前抓住一切机会遮掩,这是本部给的第三个任务。

“你这样爷爷我很难办的……”

“若是让您困惑了那是我的不好。”

与时政所有刃打好关系,尽可能多的拿到情报,这是本部给的第二个任务。

“哈哈哈哈,看一下这份文件吧,再这样勉强下去可不行啊。”

小乌伸手接过那份文件,看完之后什么疑虑都没了,他被过大的信息量冲击地面无表情,把文件扔到一边后,抱着自己在天守阁的中央团成了一个球,再也不动了。

原来不是过敏……是喜欢么?

“歌仙君,你也说说他吧,这样逃避下去可不行啊。”

“哎?”困惑的歌仙拾起被小乌赌气扔到一边的文件,越看越震惊。

“总之……先把鹤丸先生打一顿吧……”各种意义上。

以不想动的近侍小鸟的名义,歌仙风风火火地把已经回到伊达部屋的鹤丸绑起来抓到天守阁,然而,不但鹤丸过来了,伊达组和喜欢看热闹的几刃也过来看鹤丸又搞了什么事,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

“鹤丸先生,不想成为第三十七人的话,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欺骗了小鸟君的感情?太不风雅,实在太不风雅了!”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我什么时候欺骗小鸟酱的感情了?”

被抓来的鹤丸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鹤啊,时政下发了一个文件,说时政本部的小鸟君破格升到了副秘书长的职位。”

“哦——那可真是厉害啊!”

“可是,成为副秘书长之后就不得不与髭切先生打交道了。”

“哈……哈…然后呢?”

鹤丸感觉迟到八年的惩罚似乎要来了,很方。

“在几个不大不小的无视之后,秘书长觉得不妥,问了小鸟君一下,你猜怎么着?”

鹤丸吞了吞口水:“怎……怎么了?”

“小鸟君说鹤丸先生告诉他自己对髭切过敏,为了工作效率着想,只能把关于髭切的任务推给别人处理,秘书长查了一下,这种事还很广泛呐……鹤啊,你怎么看?”

鹤丸……鹤要完了吧?

三日月拍了拍团在天守阁中央的小乌,轻声说道:“要好好对待自己的感情啊,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会保密的。”

“谢谢。”

小乌闷在羽织宽大的袖子里,摆出了鸵鸟的姿态,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好,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鹤丸先生只是诊断错了而已,药研也经常出错误,这样是不是不好?”

他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三日月,那眼神慈爱地让他有一种想叫他爷爷的错觉。

“哈哈哈哈哈,单纯一点也很好啊。”

等鹤丸解释完尘埃落定后已经过去两周了,等小乌正视自己的感情已经……

这都第十年了还是不敢跨进髭切身边一米的范围,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三日月也不得不佩服他和鹤丸先生的进展真是神速。

没错,心跳的感觉就是喜欢,小乌压下过于快速的心跳,起身走向天守阁,还没走两步,就被膝丸喊住了。

“小鸟,可以过来一下吗?”

膝丸低着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

“嗯,那就打扰了。”

小乌脱下木屐,进了膝丸的房间后顺便关了障子门,坐到了膝丸面前等待他说些什么,结果他严肃地坐了半个小时,膝丸没憋出半句话来。

“膝丸先生?”

“失……失礼了!”

膝丸夺门而逃,连拖鞋都没穿上。

“啊啊——薄绿不行啊……”

小乌听到今剑的嘀咕声,却没发现今剑藏在哪里,搞不明白地他最后还是转头去了天守阁与文件们相亲相爱。

但接下来的一周小乌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被膝丸拦住,有时在天守阁,有时在后山,有时源氏部屋,天知道当他感觉到髭切在部屋里之间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那是真的快要憋不住了,那天罕见的,不是膝丸夺门而逃,而是他连滚带爬地离开。

一定要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小乌拿着膝丸同期相比略显糟糕的出阵报告眉头紧锁,提前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出门等待膝丸来找他。

果不其然,在他回部屋的路上又被膝丸拦下了,地点依旧是在源氏部屋。

照例是漫长的煎熬,这一天膝丸却罕见的比小乌预计的时间提早挪动了一下,异常……是因为什么吗?

小乌谨慎的环顾四周,却从壁橱门的边缘看到了髭切的露出的脑袋。

视线对上,髭切露出一个软绵绵的微笑,小虎牙刚刚露出,若不是小乌心脏狂跳到无法自恃绝对会夸一句,但最后小乌也只能回了他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难看表情,生硬的转过头去。

他现在只想跑路。

还好在他坚持不住之前,膝丸终于动了,他抓住了小乌的手,俯首大喊:“小鸟,我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吧!”

然而我喜欢的是你哥哥。

还没等小乌说出口,一阵凉意涌上了他的脖颈,像每个晚上独自出门的时候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人首分离。

膝丸还在他面前俯着首,小乌僵硬地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刚刚探出头来的髭切,突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白眼一翻,彻底不省人事。

“兄…兄长,这怎么办……”

“哎呀,是太开心所以晕过去了吧,弟弟丸要好好照顾他呦。”

这是喜欢。

这真的是喜欢。

原来龟甲说的是真的,必须得找个时间跟他道歉。

也许是把送子鸟传说当真的原因,小乌来本丸之后对鹤丸一直是尊敬又亲近的,一是看小乌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刀派都没有所以没人点破,二是鹤丸也乐得多带一个人玩,小乌也就一直维持着把鹤丸当长辈的态度。

现在,小乌窝在自认为最安全的鹤丸的怀里,任凭别人怎么叫,也不想从鸵鸟状态中恢复。

也幸好鸟太刀大都骨架纤细,到了小乌这边连身高都大幅缩水到150,刷新了小乌丸创造的鸟太刀身高的历史新低,要不然他窝这么长时间,鹤丸早该受不了了。

“还真是吓到我了啊……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许不是怕黑。”

“小鸟酱,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也许该去试试。”

审神者不在的本丸,自己又是近侍也就不需要申请,小乌深吸一口气,终于从鹤丸的胸前抬起头来。

“我去了。”

“别去——啊,怎么突然这么难懂?”

“哈哈哈哈,也许是孩子长大了?”

在小乌冲出部屋后三日月紧接着进来了,还顺便拉了一把快要摔倒的小乌,他看着小乌的背影慈爱地挥手道别,激起了小乌一身鸡皮疙瘩后,成功地让他跑的更快了。

“突然长大到能去夜战了?又不是没有审神者强迫他去试,结果显而易见吧?”

去是去了,却是擅自的单骑出阵,还遇到了异常检非,在拼尽了全力点燃了一场大火后,他一刃灭了三队满级检非,最终体力不支碎刀,但这种事天天发生,又不是只有小鸟一刃能单灭检非,在审神者论坛里顶多就是唾骂渣审的等级。

让这件事成为新闻的原因是,那次的出阵,导致池田屋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都没了检非的影子,换句话说,小鸟硬生生的切断了检非与‘时间’的联系,导致他们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这才让一件小事成了大新闻,能让是初代·肝到肝硬化的社畜·审神者听到。

听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审神者还小心翼翼的问小鸟什么想法,那时候的回答可真是惊到他了。

“说什么‘大概是认为完不成审神者给的任务已是大罪,再伤害到同伴更是无法饶恕,若是我,也会单骑出阵的’,这次要去夜战说什么也不放心啊。”

“哈哈哈哈,我可是看到鹤把御守塞过去了,难得的闲暇时间,做些别的事吧。”

三日月眯了眯眼,明明笑的很是爽朗却让鹤丸缩起脖子夹紧了腿。

这边,单骑出阵的小乌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凉意,来到了他第一次夜战的地方——池田屋,最终还是忍不住疯了一般的乱砍,砍到最后发现……

好像有点爽?果然是喜欢啊!

回到本丸的小乌壮胆没点灯就摸黑回到了天守阁,虽然无数次不是撞到柱子就是撞到树,还翻滚了两三次,但也算成功完成一次夜战。

等仿佛完成了什么史诗级任务一样开心的小乌洋洋洒洒地连夜写完本丸的出阵报告后,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冲向了鹤丸的房间扑进他怀里邀功:“呐呐,我不怕黑了哈哈!”

“阿……”

“嘘——”

啊,说起来,半夜吵醒鹤丸先生没问题吧?好像没有内番也没有出阵排班来着……明天好好道歉吧……呼——好困……

困得迷迷糊糊的小乌只感觉到只一手插进他头发里,在他头上轻轻地揉了揉,他本能地抓住凑过去蹭了蹭,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哎呀,手感真好,像猫一样呢~”

“兄长……”

“呼呼,这还没结婚就开始维护了吗?”

“兄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天色太晚了,明天还有排班,还是先睡觉吧。”

“好吧好吧~”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小乌在生物钟的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的醒了,要去工作了……今天是谁的班来着?

早春的空气带着寒冬的尾巴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吹得小乌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下意思地贴近了最近的高温源,温暖的肉体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头一次有了想要赖床的想法。

然而,过了好一会才惊觉鹤丸哪有这么高的体温。

三日月什么时候来的?

脑子依旧没转过弯的小乌连头都没有探出去就擅自用一贯的经验想着、也是这样做了,他转向了另一边。

“哎呀,弟弟丸,看好你的小妻子呀。”

感受到髭切气息的小乌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想要离开,却猝不及防地被膝丸拽到了怀里:“天色还早,多睡一会吧?”

小乌看着髭切金色的猫眼,一句‘不要’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膝丸抱着。

“乖~不乖的孩子会变成鬼哦?”

髭切眯眼揉着小乌的头顶,虽然是在笑,但小乌的心脏怎么也停不下来。

太……太近了……

会死的,真的会死掉的。

膝丸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温柔地亲吻他的后颈,试图安抚他,但渐渐地……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拉……拉灯)

这是什么……头脑要空掉了……在无法控制的余韵中,小乌扯上披上羽织踉跄地跑出源氏部屋,感谢自己的机动与膝丸差不多,破罐子破摔的话他们绝对追不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奇怪了。

漫无目的地在本丸闲逛着,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锻刀室,仿佛受到什么诱惑一般推门而入,目光中倒映的全是锻刀池赤红的光芒。

[自己没有完成命令。]

小乌坐到了锻刀池的边沿,任凭铁水的热度直接侵袭他。

[刀必须要听从主人的命令,否则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去触碰那代表着新生与毁灭的液体。

[本部命令第十条: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可以随心所欲,更是一丝一毫不准懈怠。]

[无用之刀,还是废了的好。]

“小鸟?跑哪去了……小鸟?小鸟?!”

[对不起……主人,辜负了您的期待。]

自长谷部将痛苦到说着什么‘没有完成主人的任务’的小乌从锻刀池中捞出来后,长谷部接手了本丸的公务,小乌则被严格限制在自己的部屋里以防他再干出什么极端的事。

但……先不说他突然变得棘手,性子还越来越沉默,饭不吃、话也不说,大有将自己闷在羽织里一辈子的打算,就连他平时最喜欢粘着的鹤丸都拿这种情况没了办法。

真是莫名其妙的出了事,要知道若不是鹤丸不放心他,把御守塞进了他的袖子歪打正着救了他一命,小乌早该变成铁水了,作为初始本丸之一,这里的小乌若是折了,这片本丸连接区域的小乌,也会在瞬间全部死亡回归。

时政方面高度重视,下了命令一定要解开小乌的心结,但……

所有刀剑轮流上场,有反应的就那么几刃。

鹤丸好说歹说问出丁点原因还能哄着喂点东西吃可惜只奏效一次,长谷部与小乌谈完话后又窝起来自闭了,莫名其妙地对龟甲说了声对不起,当着三日月的面摔了大门。

膝丸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篮子,虽然他知道,无论再怎么好的食物放在这里的命运也是被无视。

“小鸟,我来了。”

每天的这个时候,膝丸都会准时拜访,自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小鸟每天都会饿晕,只能靠点滴过活,渴求死亡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周身,膝丸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敲了敲门,脱下鞋来踏入了这个四壁都包覆了柔软橡胶、只亮着些许灯光的房间,小鸟就这样窝在房间的正中心,他打过招呼后就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今天主人来信,说是马上回来,到时候要去迎接么?我和兄长也会一起去。”

“……”

“虽然听药研说主人的肝已经没法看了。”

“……”

“兄长那边也很担心你啊……主人也是,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

自己究竟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

膝丸自己也不太清楚,初见时只觉得小小的,比起太刀更像短刀的付丧神,再之后,他成了本丸的近侍,温温柔柔又不可靠的样子却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还在付丧神寸步难行的时政里硬是闯到了副秘书长的地位。

但这些似乎都不是主要原因,大概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吧……

只可惜,不知为何,他从不主动与自己和兄长接近。

“呐,膝丸,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许久没开过口的小乌声音细如蚊呐,他费力地从羽织中抬起头来,雾蒙蒙的蓝瞳盯着膝丸,却因为能量不足几欲晃倒。

“刀剑的天命就是完成被给予的命令吧?”

“是……但我们自拥有了自己的肉体的那一刻开始就——”

“不可以违抗命令,不是么?”

小乌紧紧地抓着膝丸的手,捏的指节泛白,似乎是想寻求什么,又像是想发泄什么一样。

这十天里他一直在自责,自责为何没法完成本阵的命令,想死,却被严格地保护起来,怎么都无法如愿。

小乌想着,彻底心死也好,那就有理由继续和负隅顽抗的身体搏斗了。

“小鸟总是那么死心眼。”

察觉到些许线索的膝丸无奈起来,小鸟似乎又陷入偏执的漩涡了。

感受到了对方的焦躁,他学着兄长的样子将手指插进对方蓬松柔软的头发里轻轻安抚,试图让他安静一点。

“不相信我和兄长么?”

“不……主人说,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不可以懈怠。”

回想起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的那天早上,小乌只觉得依旧无法停下心底想要靠近地渴求,察觉到状态不对劲想推开膝丸却被对方牢牢锁住。

“做过梦么?”

“做过。”

发现挣脱不开的小鸟如实回答,昨天他才做过梦。

“关于什么呢?”

“刀解——唔。”

“你看,做梦的时候是不清醒的吧?”

发现回答不妙的膝丸慌忙捂住小乌的嘴,生怕他把话题带到糟糕的地方。

“唔——”我根本说不了。

“主人说过这句话之后有阻止你睡觉吗?”

没有。

逐渐被膝丸带歪或许某种意义上也是带正了的小乌安静了下来,觉得膝丸说的很有道理,不再挣扎。

“就算是兄长也不可能在梦里保持清醒,所以小鸟不要想偏了好么?”

膝丸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捂着小乌的手,另一只在他的发丝间流连,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兄长喜欢摸小鸟的头。

“那‘时刻’指的是什么时候呢?”

虽然明白了时刻不是一整天都需要的,但不明白的还是要刨根问底。

突然放松下来的小乌在一瞬之间被低血糖的症状侵袭,整个世界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混沌的色块。

“哎呀哎呀……原来是这种小事吗?那当然是指战斗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啦,小鸟君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绵软的声线在小乌耳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髭切已经依靠在门框边了,大概是克服了夜战的原因,小乌对髭切的抵抗能力突然就高了起来,最起码不会见到就想跑了。

但小乌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就被说成是小孩子了,只能歪头表示困惑。

髭切笑眯眯地没回答,招呼了一声膝丸后转身就走,膝丸抱着多天未进食根本走不了路的小乌跟在后边。

审神者一来就看到了在食堂里与源氏两刃愉快地用餐的小乌,吃的急了,甚至会咳出一点米粥来,膝丸就会轻轻拍拍小乌的后背给他顺气。

总之,三刃之间笼罩在生人勿进的氛围里,让人难以直视。

“居然提早解决了,可真是吓到我了。”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啊……这算什么,这种love love的空气……居然还不是我期待的修罗场……”

“阿鲁及……?”

“够了,我要回家相亲。”

“阿鲁及!”

然而好景不长,小乌又陷入了新的难题中,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干脆直接的提了问题。

“膝丸先生。”

“啊,是小鸟啊,来得正好,我带了些月见团子回来,正打算给兄长和你送过去,正好一起尝尝吧。”

正巧赶上膝丸出阵回来,膝丸薄绿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染上了浅淡的金色,他的脸在阳光下晃得小乌有点迷蒙。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不知何时开始仅仅是看着膝丸,心室就会被塞地满满的,目光无法移开,身体也会忍不住靠近。

不知不觉中这股陌生的感觉就侵袭了他,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膝丸先生,我现在是在和你谈恋爱吗?”

“咳咳咳咳——”

膝丸瞬间羞红了脸,拉起小乌就往源氏部屋跑,等到了目的地才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最近一直在源氏部屋里睡,但第二天起来我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和谁睡的。”

“兄长和我是兄弟,都一样吧?”

“那我是在和你谈恋爱么?”

“是…是……”

“我知道了。”

至此:

“因为,

与膝丸谈恋爱=与膝丸一起睡觉,

膝丸与髭切是兄弟所以一起睡觉,

睡觉时恋人之间的互动。

所以,

膝丸和髭切是天然的恋人。

又因为,

自己与髭切一起睡觉。

所以,

自己与髭切在谈恋爱。

总结:我、髭切和膝丸三人在谈恋爱,与我喜欢髭切不冲突。”

的观念彻底建立。

小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纠结什么,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待命生活,工作状态瞬间点满,无论是审神者还是本丸的刀剑们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鹤丸不在此列,被迫体验了一把嫁女儿感情的鹤丸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连本丸的陷阱都增加了不少。

不再有顾虑的小乌继续了自己更加愉快的待命生活,明明该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源氏修罗场竟然异常地和乐融融。

先不说根本没刃发现小乌的想法歪曲的多么厉害,顶多就是感叹一句“小鸟和髭切/膝丸关系真融洽啊”,而且偌大一个本丸,两方都用自己的想法理解着谁也没发现谁不对劲就已经很厉害了。

在小乌彻底融合进源氏之后,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彻底打破了温馨平和的日常。

溯行军第二十三本阵被攻破,时政工作人员在溯行军残留的资料中翻找到了小鸟是溯行军的关键证据。

也幸好是时政的工作人员,若是一位普通审神者得到资料的话必定会引起大规模恐慌,首当其冲的就是时政的公信力问题。

于是,十个初始本丸的小鸟被紧急召回到时政本体,准备审判,其中就包括肝硬化审的本丸。

在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不信的,明明有关键证据,但连时政的秘书长都是不信拥有“纯粹之刃”美名的小鸟会是溯行军间谍,为表尊重干脆当着还不知道溯行军本阵被攻破的本体小乌的面问了出来。

结果很打脸,因为小乌根本不会说谎。

“哎?您竟然问这个,实在太犯规了啊……硬要回答得话,我是。”

“………”

妈的这还怎么接话?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秘密审判参与的人不多,仅限初始本丸审神者与刀、时政核心人士与付丧神本灵参与,所以都是熟人中的熟人,可惜就算十个初始本丸的刃都来了没凑够一个千人会堂,但乌泱泱一片也是声势浩大。

秘书长端坐在会堂上方,他看着独自坐在会堂中央、虽然被解除了武装但还是相当配合的小鸟,神色难掩哀痛。

小鸟是他从一开始就带在身边当成接班人培养的,至今已经十年,小鸟也是和自己这个一开始完全不被看重的老头子一路走到现在,他能感到小鸟是真心尊敬他的,但这又怎样呢,从一开始,他们的道路就完全相反了。

年近花甲的老人弯下腰,嗫嚅许久,最终还是颤抖着开了口。

“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你是否完全了解一个俘虏该干什么?”

“了解,我什么时候可以刀解?”

小乌刚刚才知道本阵被攻破,倒不是有人刻意隐瞒了什么,只是他并不是负责这一块的。

他晃荡着和服下光裸的小腿,心底难掩狂躁,他不知道这个感情是什么,只觉得非常、非常讨厌,只想发泄,或者一死了之。

“在那之前,我们得问你几个问题,小鸟先生,请你如实回答。”

因为是都是有专业知识的熟人,所以完全可以兼顾每一个人,问题都写在电子板上,由人工智能合并重复的问题并排序,这样既不显杂乱又能顾及到每个人。

秘书长打开软件,念出第一个问题:“为何要加入溯行军?”

“不知道,一醒来就在那边,他们给我命令,我执行,就是这样。”

命令。

膝丸突然握紧了拳头,在小鸟差点刀解的那件事里,他的执念就是“主人”与“命令”,原来在那个时候就出现端倪了么?

那么主人是谁,命令又是什么?

膝丸飞快的在电子板上写了起来,按下发送,等待着问题被抽选到。

“那么主人是谁,命令又是什么?”

这时在场的审神者们才发现自始至终小鸟就没叫过他们一声“主人”,从来是“审神者大人”这样叫着。

“主人的话有三人,有两人的名字我是进了时政之后才知道的。”

到底是哪个人?

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比较敏感的审神者或是刀剑甚至抓起了手边的武器,可惜换来的却是小乌不解的一眼。

“敌大太、敌薙刀和一振压切。”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长谷部,就连鹤丸都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刚来本丸那会小鸟酱那么听长谷部君的话,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本灵长谷部辩解道:“分灵没有太多记忆倒戈向溯行军也是常见的事吧,又不光我一个刃,不是我说,在坐的各位哪个没斩杀过一两个同体?”

的确是,只是情况特殊,一不小心过度关注罢了。

骚动平静,审议重回正轨。

“那命令是什么?”

小乌想到唯一能说话的主人总是说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干脆就背了出来,甚至不知不觉地模仿了他的语气。

“第一,伪装身份混入时之政府,所有的都给你准备好了,要是出岔子就去跳刀解池谢罪;

第二,与时政所有刃打好关系,尽可能多的拿到情报,但绝不能做出格的事,平平常常就好;

第三,尽量降低自己的获得难度,必须每个本丸都有一振,对情报的获取有好处,建立好联系,要随时能知道其他同体发生了什么事的程度;

第四,在还未彻底暴露之前抓住一切机会遮掩,反正那群人只会明里暗里地问,不会伪装就模糊地混过去;

第五,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不可以随心所欲,更是一丝一毫地不准懈怠,没用的刀没有价值,做不到就去切腹;

第六,也是最后一条,随时待命,我会派人联系你,接到命令之前绝对不允许轻举妄动,出了岔子就去给我切腹谢罪。

听好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重点,你存在的意义就是遵从命令做一把纯粹的刀,别想着能代替我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换言之,就是不要有野心。

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想干什么,但我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还没说完十分之一,小乌就被迫停了下来,他不解的环顾笑成一片的四周,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坐在前排的一位审神者吹了个口哨,小声说道:“长谷部风格90%,副长风格10%,奇妙的组合呢~”

“就差说一句全是重点,考试要考了……”

“哈哈哈哈哈长谷部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本灵长谷部左边就是爱抖露和泉守兼定的位子,右边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清光,被新选组刀剑围在中间的长谷部表示不想干了,大声质问一脸状况外的小乌,试图用声音掩盖自己想歪话题的意图。

“那振‘我’身边的大人到底是谁?!”

究竟是那个混蛋拐带了我的分灵?!

“那是压切,不是长谷部,只是长得像而已。”

这个连点常识都没有的刃是怎么混到现在还当上副秘书长的?

平常自称“请不要用那个用前主野蛮举动命名的名字”的长谷部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也算是教过小乌常识,先不说他知道他的一贯行径,还有一大堆测谎机制摆着也不是为了好看的。

若是再反驳的话说不定小鸟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众叫他主人。

从不说谎是个良好的美德,但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很美好了,尤其是受害者是自己而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的时候,长谷部只能默默承受身后来自新选组刀剑的捶打。

“那个大人的话,自称第六天魔王,名字的话,是三郎。”

“够了,赶紧的放了吧……这间谍意识简直是车祸现场……完了叫我……”

不想被叫压切·失去了梦想·长谷部退场,但场上严肃的气氛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进入时政后做过什么对时政不利的事?”

“这倒没有,因为一直在待命,结果十年了命令还没来我也很苦恼。”

本丸的审神者轻声的说了一句:“哪里是简直,这就是车祸现场吧……”

十年一直在待命,先不说一直兢兢业业地打出了一个良好的口碑,还在时政坐到了那么高的地位,说实话完全可以只手翻云覆雨,却还是傻傻的等了命令十年。

不愧是有“纯粹之刃”美名的刀。

这种情况再次签订契约就可以了,哪还有这么多事呢,只是难得出现一个做到高位的间谍还是付丧神,说没一点都心机没人信、技术部的人又想拿出自己的高科技来显摆显摆罢了。

但现实就是真么操蛋,就像自己的肝一样。

气氛已经轻松了起来,除了小乌之外估计已经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哎多——没人有疑问了嘛,那我就问了啊?”

绵软的声线在会场上响起,是髭切。

“不说说你自己么,比如重新介绍一下什么的?”

“为什么,马上就刀解了,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吧?”

“哎呀哎呀,俘虏嘛,换言之就是战利品,刀剑是物品就不要按人类那套来了,乖乖听话比较好哦?”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无论什么时候,小鸟总是不会违抗髭切的,这是经历过“机密文件”事件后所有人的共识。

但这次显然让他们失望了,坐在会堂中间的小鸟一反常态地低下了头,扼住脖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与此同时,放在本灵膝丸身边被红丝束缚住小鸟本体也一反常态地开始消解。

是言灵!

本丸的审神者脑海中迅速跳出这个答案,与此同时一套符咒就打向了小鸟的本体,然而毫不奏效,小鸟的本体依旧在消解,付丧神没事,不过是晕过去了,只是本体最终只剩下完全换了个样的刀镡挂在光溜溜的刀条上。

幸好难缠的只是禁言和封存记忆的言灵,即死言灵因为施术者过远也不在意的样子勉强躲过了……这样的话小鸟也会拥有之前的记忆吧?

本丸的审神者难得松了口去。

不,刀条也变得不一样了。

膝丸拿起那个长的太过眼熟的刀条,颤抖着声音地叫了一声:“兄长?”

“嗯?怎么突然叫我啊,弟弟丸?”

“不……这不是您么……”

“嗯?我看看——哎呀,这不是小鸟丸么,居然都生出付丧神来了呀,真是了不起呐。”

“小鸟丸?”

本灵膝丸完全没搞明白,只得把疑惑地目光投向自家兄长。

这时候坐在会堂中间的小鸟目光可见地抖了三抖,在众人的注视下,像往常遇到刺激一样一样,缓缓地把自己缩成了球球。

开口,却是罕见的哭腔。

“我可以刀解了么……我可以刀解了吧?”

膝丸心中突然就有了答案:“兄长,您说的该不会是小乌吧……”

“啊,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很重要么?”

髭切笑的一脸无辜。

赋予髭切友切之名、代替膝丸的小乌,和小乌丸仅差一字的小乌……这差别大了去了吧,这哪是小乌啊,是读作小乌写作火葬场,四舍五入一下代表了源氏修罗场和源平大战?

因为那一纸绝密通告,让多少小鸟……现在是小乌(但这取名也就加了个点啊太让人想吐槽了)陷入了源氏。

基本上所有的小乌,嗯,大多数,恋人都是源氏中的一振……包括本灵那边,也正是因为本灵那边的髭切和小乌一起了,才会出现那个通告的吧……

只是从时政一方来看,确实是捡到宝了,一振被封了记忆又傻着做了n多不必要贡献的千年刀,没有再被怀疑……不,就算做了什么,他的实际价值摆在那里也值得被原谅。

会议没有再开下去的价值,秘书长就腰也不痛腿也不酸了,乐呵呵地把团成了球的小乌哄出了会议室,徒留一室诡异的安静。

“这可真是吓到鹤了,不行,我得去找小乌酱好好聊聊,下次来个更大的惊吓吧。”

“鹤先生,请务必不要。”

在这之后,全当无事发生,啊——也不是无事发生,起码见识到了卧底能活成什么神奇的样子,比如小乌,千年刀能怂成什么样子,也比如小乌。

初始本丸的分灵与本灵重新分开,带着各自的记忆各回各家,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本丸的审神者看着自己的病历本,再一次把它摔到了玩梗的医生脸上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回到本丸后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休养。

“小鸟——不对是小乌——帮我看着点本丸,老子要回家休养!”

“大将,您忘了小乌到现在还没从房间里出来么?”药研依在门框边,看着撂挑子不干了的审神者无奈的解释道。

“也幸好他还听鹤丸先生的话,能吃点东西没直接去跳刀解池,只是之前闹脾气的时候鹤丸先生还能哄回来,现在不知道是羞耻还是害怕完全是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那可麻烦了……之前的工作一直是小乌帮忙的,突然换掉的话审查部的那群混蛋会察觉到的吧……”

“我已经叫源氏两刃过去了,希望可以起效吧。”

“药研……”

“嗯?”

“你该不是魔鬼吧……”

“以毒攻毒有什么不好么,大将——这也是必要的治疗手段呀。”

药研推了推他的眼镜,镜片后深紫色的眼睛不甚清晰,看的审神者突然背后一阵发凉。

“说起来大将,我今天试着做了些治疗肝硬化的药——”

“我走了!”

谁敢吃那种闻一下就要天堂地狱一日游的药啊!审神者只能拔腿就跑。

审神者有幸逃过一劫,但另一边的小乌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髭切和膝丸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墙角里,逃都没路逃的那种,他的心再一次久违的狂跳起来。

髭切轻松捞起身高也就150的小乌,看他没有挣扎,愉悦地眯起了眼:“哎呀,好乖好乖……”

“那么,今晚我和弟弟丸就好好奖励你吧?嗯……连卧底都做不了的小可爱?”

“不是弟弟丸啊,兄长,是膝丸,hi-za-ma-ru,弟弟他——”

“都一样啦,哪有什么弟弟呀,我弟弟不就你一个嘛?”

被髭切抱在怀里的小乌猛地抖了一下,把自己蜷地更深了。

“哎?!那小乌他……”

“他?他不是你的小妻子嘛?”

髭切笑眯眯地看着差点哭出来的膝丸,心满意足的一次逗了两个人。

“兄长……”真的是要吓死我啊……我没哭,真的没哭!

完全不感觉哪里不对劲的膝丸只是心底松了一口气罢了,也许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就是兄长的?

三刃在月光下的照耀下走向源氏部屋,气氛安静又祥和,下意识恐惧着与膝丸和本科分离的小乌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高度紧张后就忍不住本能的犯困,他悄悄蹭了一下本科的胸口,全然不知他将会面对什么,只觉得被抱住很舒服,安心的感觉在心底悄然弥漫……

总之,从头懵到尾莫名其妙成了俘虏,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的卧底先生,今天也在思考卧底该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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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梗就能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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